位处于衡城最中央的黄金地位处,端坐着一座不大的城府,其名诺府,亦名将军府。
诺府的门口摆放着两只等大的石狮子,一左一右分蹲坐于府门两旁,微微张开的大嘴里各含着一只不可掉落的石珠,石狮昂首,静立而坐,威武而立。
府前的大门是由上好的楠木铸成,楠木门上没有一丝雕物,保持着简单的朴实。
门中挂着精致雕刻而成的铁狮子脸,狮子脸嘴中叼着相同的两个黑色门环,简单的半圆状用于敲门的方便。
黑色的墙府给人以严肃气氛,让人提不起勇气在这周围闲荡,墙壁不高,堪堪四米。
入门首位,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块偌大的练武场地,十八般兵器明亮锋利,分成两部分堆放在练武场两侧,给人以压迫感。此时武场上空无一人。
练武场后便是居住的房屋了,正中仅一座较大厅房用以对外使用,其后两侧便是下人奴仆居住之处,下人奴仆之后又是厅房,不过却是用以对内的。再后,则是诺府主人们居住的地方。
一条略宽的水流将主仆居住地分离来开,水流之上,三座拱形木桥搭建水岸,桥扶的木栏上雕刻着几条生动的游鱼,栩栩如生。
而诺府的后院,是一个足足占据整个诺府五分之一面积的大花园,打磨光滑的鹅卵石铺成了一条蜿蜒的小道贯穿整个花园,沿路是各季的花种交错衍生,数种不同的兰花与菊花成群分扎在两侧,空旷之处种植着修剪整洁的冬梅树。
再次醒来时太阳已经落入西山大半,橙黄的阳光也无法再给人带来温暖,但即使是这样,它还是在尽最后的努力将光明散布。
又睡了一觉的诺夕体力恢复了不少,虽不至于精力充沛地活蹦乱跳,但也不至于像早晨那般连床也下不了。
房间内除了她以外再无其他一人,一种名为孤独的感觉不由从心底冒出,但她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感觉,故此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床边整齐平放着一套衣裙,诺夕下了床,伸手拿起那套同样是淡黄色的衣裙,穿戴起来。
裙子是无形的枷锁,却用美丽加以修饰,然而随着时代的发展,这种说法早已被人淘汰。
衣裙入手,诺夕脑中莫名冒出了这么一句话,虽然她可以很自然的将其穿戴在身上,但不知为何,这原本她挺喜欢的一套衣物,如今穿起来却有着那么一丝别扭。
窗外的落日无声提示着众人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房间内除她外再无其他人,似乎也能够理解。
话说她是怎么看到太阳就知道这些的?又是一个暂时得不到结果的问题。
推开房门,落日的余晖洒在身上,拉出了一道长长的人影。
她的房门前不远处有一个人造的小水湖,水湖在落日下依旧清澈见底,其内红白相间的观赏不知名鱼种在余晖照射的黄绿色荷叶根部下若隐若现,余晖同时也洒落在那鱼鳞之上,折射出道道不刺眼的银白光芒。
湖边,石路延伸铺出了一条支路,直达修筑在湖中心的小亭处。
六角小亭柱为红,稍加打磨的石桌石凳摆布在小亭正中处,那里依旧空无一人。
走过花园路过仆房掠过对外厅房,沿路依旧不见任何一人,诺夕来到门口,费力地打开了楠木大门一小部分缝隙,门缝不大,恰够她娇躯通过。
久睡刚醒的她果然不适合做这种事情,滴水未进的她伸出香舌舔了舔粉唇,回头看了一眼那楠木大门之上的诺府门匾,随后慢步远离这里。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走着走着就走出了诺府,不过既然已经出来了,她便没有那种扭头走回去的想法,不然自己之前那么长一段路岂不是白走了?
太阳还未完全落下,衡城街道上还有大量小商沿街摆摊,卖胭脂小玩意儿的人大声哟呵着自己的商品,好不热闹。
但这些都与诺夕无关。
不论外界环境如何热闹喧哗,诺夕都觉得自己与其格格不入,这种感觉很不好,但她似乎也早已习惯。
有大人牵着自家孩儿的手在街道上漫步,然后在自家孩儿渴望羡慕的目光中停步,从小商手中换取了一串通红诱人的冰糖葫芦,看着自家孩儿露出满足的幸福微笑,大人亦是笑了出来。
人都是容易满足的,诺夕其实也不例外。
前方不远处要显得更为热闹,一群又一群的人就那中央围起了一个圈,并不断地发出加油打气声,偶尔从圈内传来几声具有威势的怒吼,不过这都与她没多大关系。
先不说她喜不喜欢凑热闹,光是她这小身板就算想要去凑热闹,也是无法挤过人群到达最前面的。
她的好奇心并不算太强,才怪。
只不过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罢了。
肚子开始咕咕叫了起来,身上也没有一点银两,不过她毫不畏惧,平静地从人群中穿插而过,并顺手扶起一不慎摔倒的小男孩儿,走进了酒肆小店。
“小二,来点店里的招牌菜!”无视掉店内众人那充满异样的目光,诺夕坐在较之偏远,却又是店内最好的位置之一上,用她那独特轻柔的声音高声唤到。
“好嘞!”店小二白帕朝肩上一甩,下意识地回头看去,“诺……诺小姐……”
“能快点吗?我很饿的。”诺夕皱着眉头看着那望向自己突然呆痴起来的店小二,搞不懂自己不过是吃个饭而已,用得着露出那种难以置信的表情吗?她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离得开凡间的五谷杂粮。
“好,好的。”小二回过神来,朝着厨房处大喊一声,“诺家二小姐,三号桌招牌菜一份!”
这是一个脑子有毛病的店小二。这是此时诺夕脑子里唯一想要说出来的话。
小酒店的桌上摆放着店小二刚端上来的茶水,毕恭毕敬,搞得她是什么大人物暗巡私访一般,也真是够了,不过这都无所谓,反正这茶水还不错。
诺夕端着不算劣质却又比不上诺府的茶杯,盯着那杯内的茶水,目光开始有些迷离。
她记得,自己第一次喝茶是被一个男人坑的,茶水提神,她至今难忘当时场面。
那是一个凌晨一两点的夜晚,已经很困的她从那男人手中接手过一杯不知是好还是坏的茶水,然后一饮而尽,于是睡意全无,双眼通红的她盯着那男人,而那男人却毫不在意的得意笑了起来。
一切,只因那天除夕,男人说一个人守夜太过无聊……
“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突然冒出来的磁性男音在耳边响起,听起来很年轻的样子。
诺夕眼中的迷离恍惚间消失不见,她并未抬头,面前的木桌菜已摆满。
“随便。”诺夕耸耸肩,抽出一双碗筷,筷尖分别朝向两头。在陌生人的目光注视下,她将其中一只碗筷,沿着大拇指转了一圈,随后夹稳,用筷尾轻碰一次桌面后,淡若无人的吃了起来。
刻入骨子里的优雅是哪怕记忆暂失也不会失去的,正如此时优雅进食的诺夕。
诺夕的话给人一种无所谓的态度,这种态度其实并不算太好,因为这种态度很容易被人误会成是目中无人、自以为是。
酒店内的空桌还有很多,但青年却偏偏选择了她这张桌子,并已经自来熟的坐下了才问她,故此她的话里还带着一丝不可查询的不满。
“一壶老酒,记她头上。”青年对着路过的店小二说出了令人火大的话,迫使诺夕抬头,非常气愤的看向他。
诚然,青年生的帅气,可就是让她讨厌。
店家小二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诺夕,有些不知所措。
“滚!”心情本就不怎么好的诺夕瞬间炸毛。
“一壶老酒加上这桌菜的钱,不用找了。”青年弹出几粒碎银,稳稳的落入小二手中,于是店家小二非常高兴的将诺夕卖了出去。
“不需要你付!”
“没事,我有钱,任性!”青年不知从何处拧出来一只长耳黑兔,丢在桌上,态度嚣张到恶劣,这还不够,他居然顺势起身靠近诺夕,在其耳旁小声提示,“再说,你现在身上可是分文没有哦!”
这是何等的嘲讽,然而他说的偏偏又是实话。
吃瘪的诺夕抿着嘴一言不发,饭也不吃了,就这么用她那张可爱的小脸与其对视,眼中怒火若是能够实体化,恐怕对面那青年早就被她烧死不下三次。
“好啦好啦,别再这样看我了,快吃吧,这餐算我请。”青年也不是抖s,被诺夕这样一直盯下去总会感到不太自在。
没办法,他只能学自家二师兄对自家六师姐那样,在诺夕愕然的眼光中伸手,放在了她的小脑袋上,然后顺势一摸。
诺夕手中的筷子突然发出折断的声音,如果说之前她看向青年的目光充满怒火,那么现在她的目光则充满了杀意!
她平生最恨的事之一就是有人像青年一样摸她头发,哪怕是最亲的人她也不愿意。
如今青年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她的底线,是可忍孰不可忍,忍无可忍那就无需再忍。
“去死吧滚蛋!”
诺夕拍掉了青年手掌然后奋力将手中碗筷朝着青年双眸丢去,粉嫩可爱的小脸气得通红,头上隐约可见一缕白烟缭绕。
再然后,碗筷在空中划出四道漂亮的弧线,从青年头边飞落。
全……没中。
“哟吼,你是佛系少女吗?这么近都能来个四大皆空?”
青年继续嬉皮笑脸着,就连那被他随手拧出来丢在桌子上的黑毛长耳兔也露出了人性化的鄙视,果然,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宠物。
这兔子不简单,它不仅仅是只宠物,还是只……成精了的宠物⁽⁽ଘ(ˊᵕˋ)ଓ⁾⁾。
然后佛系少女诺夕被气得词穷,然后她就一言不发地走出去了。
“哈哈哈哈**了吧你。”随后成精了的黑兔子裂开它的三瓣嘴嘲讽着青年。
“……”青年觉得这只黑皮兔可能需要他来松松筋骨。
“啊~喔~哇~哈~”
黑皮兔很快便发出了它的专属四声惨叫之后,萎在了桌面上,然后它又很快恢复过来。
它跳起来,并人形站立!
“我去你妈的东京大麻花,剑明宗的傻缺,想抓住爷爷我,你他妈的下辈子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然后它爆体而亡……场面绝对血腥暴力。
酒店的客人以及店小二再加上店主已经完全不知所措了,因为刚刚这一切已经完全颠覆了他们的想象。
诺家二小姐被气得走出去了!嗯,第一件。
会说话的黑长耳兔!嗯,第二件。
被青年玩弄得自爆炸成粉末血丝状的黑长耳兔!嗯,第三件。
只能说,不愧是从剑明宗里出来的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终于反应过来的众人尖叫着跑出酒店,嘛,也不能怪他们,毕竟任谁看到此时的青年都会被吓得尖叫逃跑。
全身是血的青年眨眨眼,然后抹抹脸,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僵硬着扭头回望:“二师兄,他又跑了,这次真不是我的错……”
不知何时,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位与他衣着相同的青年。
“你说的是哪件事?”被他称为二师兄的青年黑着脸问道。
“黑皮兔自爆这件事……”
“你还真有自知之明啊,如果你不手贱去弹它小丁丁的话。”听着自家小师弟那越说越低的声音,黑着脸的二师兄只能无奈地捏着眉心,“回头我要把这件事告诉六师妹,你自求多福。”
“啊?哈!?不,师兄你不能这样,你这算见死不救啊!我可是你最最最可爱的小师弟啊!要是被六师姐知道我今天干的事我就算不死也会被她扒层皮的啊!”青年很怕自家二师兄口中的六师妹,他下意识地扑向他家二师兄的大腿上,并打算抱上去。
他家二师兄在剑明宗是条很粗很粗的大腿,非常粗的那种,只要抱上他,六师姐什么的,哼哼。
“如果你敢抱我,我绝对不介意现在就动手先打你一顿。”
妈蛋,全身都是血的混蛋还想跑过来抱他,如果不是因为他是他的小师弟,恐怕他早就伸腿朝着那张血脸踹过去了。
真是的,一个二个都这么不让人省心,再这么下去他真怕自己会转职去当自家师弟师妹们的正宗保姆。
“我去找她,你……别再给我惹祸了。懂?”
二师兄朝着自家不省心的小师弟张口,然后不出所料的得到了极其敷衍的回答。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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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线持续到第10章的样子,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能够接受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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